奶凍

【未聞花名】Letter(鳴芽)


*CP:鳴子→芽衣子(原作死亡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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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夏天的一字一句,妳記得嗎?
那個夏天的蟬鳴繚繞,妳記得嗎?
那個夏天的風吹草動,妳記得嗎?
那個夏天的,沒有說出口的話。
妳,記得嗎?

「安城,我要鎖門了喔。」
暑假的前一天,在結業典禮結束後就像去年一樣坐在座位上傳著手機簡訊,直到聽見負責門禁的班長的叫喚,我才收拾沒有多少東西的書包離開教室。
進入綠高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從懵懂無知的高一生,經歷了芽衣子的事情,然後在忙碌課業的追趕下,成為一名高二生。
拿出繫著壓花吊飾的手機,將剛才原先和鶴子發送至一半的手機簡訊打完後按下傳送,是約了晚上一起前往市區新開的咖啡館用餐的訊息。
在去年夏天過後我們的關係變得異常的好,幾乎每天都會傳簡訊或通電話,假日也會一同前往市中心逛街購物,像普通的高中女生一樣,在廣告出來時鶴子曾經說想吃那家咖啡館的香蕉巧克力聖代,我沒想到鶴子會喜歡吃那麼甜又滿是女孩子氣的東西,咳,當然不是說她古板什麼的。
夏日的艷陽照得令人發昏,踩著自行車踏在回家的緩上坡,這是前幾個月為了瘦身而決定以自行車代替電車上學時母親替我買的,我在短短一個月瘦了三公斤多,也黑了不少……嗯。

隨意的將皮鞋脫在玄關,打開冰箱拿了一枝蘇打冰棍,將被汗水浸濕的制服丟至洗衣籃,習慣性的按下電風扇開關,冰棍只剩下木頭棍子的部分了,不過晚點還要一起吃聖代,所以沒有再拿一根。
將橘紅色長髮盤至腦後,已經一週沒有收拾的房間髒亂不堪,離約好的五點還有三個小時,將疊在地上的衣物收進衣櫥,準備把鉛筆與筆記本放進抽屜時,卻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照片上三男三女,年約七歲,我再清楚不過了,那個帶著黑色粗眶眼鏡的女孩子,曾經的我,那麼令人討厭的我,還有我的旁邊,一頭白色長髮的女孩,芽衣子……是什麼弄濕了照片呢,這一圈圈的深色痕跡是為什麼呢,明明是比討厭自己更加討厭芽衣子的啊,那個時候明明是那麼的討厭,討厭什麼的,但是……看來是沒辦法繼續收拾了。

到達市區的時候鶴子已經到了,明明我還提早了十分鐘,她穿著印有白色花紋的淡紫色襯衫與及膝深紫色褲裙,十分符合她的形象,和我貼身的白色短上衣與到大腿根的水藍色短褲風格相差甚遠。
並肩走在人行道上,許多穿著便服的學生或者情侶與我們擦肩而過,我和鶴子聊著學校的事,大約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餐廳門口。
果然是剛開幕就掀起話題的咖啡館,味道十分美味,吃完義大利麵和濃湯,我和鶴子分別點了焦糖蘋果聖代與香蕉巧克力聖代,海綿蛋糕、鮮奶油、水果凍以及冰淇淋,一層層完美堆疊,賞心悅目。

「欸,安鳴。」舀了一小匙的香草冰淇淋,鶴子叫了那個可以稱作綽號,但已經有些陌生的名字稱呼了我。
「咦?」我露出了有些訝異的表情,鶴子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的苦笑著聳聳肩。
「只是想要這麼叫叫看而已,在芽衣子之後就沒有人這樣稱呼妳了吧?」
「嗯。」我點點頭。
「夏天又到了呢。」鶴子看著窗外的人潮,說出了更令我震驚的話。
「今天下午,我去了那個秘密基地。」
鶴子從側背包掏出了,令我熟悉至極的泛黃筆記簿。

「我沒有看內容,但這個大概是妳的東西吧。」我接過鶴子遞過來的簿子,快速的收進包包裡。
「是、是的呢,那是我的本子,謝謝你,鶴子!」

在車站前約好了下次再見,我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安鳴,當鶴子那麼稱呼我時心臟跳動的速度明顯加快了,那是除了芽衣子以外,不該讓任何人使用的名字。
在一盞路燈前停了下來,拿出了鶴子給我的筆記簿,裡面是我一直以來不願意接受與面對的,芽衣子的事情。
大大小小的事情,或者畫功拙劣的塗鴉,主角全是那銀髮藍眸的少女。
是啊,是啊,全部都是芽衣子,討厭什麼的,那麼討厭什麼的,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可是……
明明最喜歡了啊。
最喜歡芽衣子了啊。

天真的將所有對芽衣子的觀察都寫在筆記簿裡,明白在大家都這麼喜歡芽衣子的狀況之下,非但是同性,而且外貌普通的自己是不可能敵過他們的,所以,我只好將她美麗的埋葬了,在那個蟬鳴不已的夏天,在那個午後,我將她美麗的埋葬了。

「吶,安鳴,怎麼了嗎?」
「芽衣子,我……」
在後山的山崖,就這麼簡單的,令我渾身發抖,被推落的芽衣子發出一聲短而急促的尖叫,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
唧唧唧的蟬叫聲依舊迴盪著,卻好像離我越來越遠,漸漸的,等我會過神已經是傍晚了,我勉強站直發軟的雙腿,在門禁時間前回到家。
待芽衣子的屍體被發現後,只要和其他人一起哭泣,一起為她哀悼,就不會有人起疑,這樣的我今日也匍匐生存在世界上。
以上就是全部事件的真相。

眼淚啪噠啪噠的落下了,一頁一頁都滴落在泛黃的內頁,蹲坐在路燈底下,進入初夏的微風吹拂,也吹走了我剩餘的堅強。

「吶,安鳴,怎麼了嗎?」
「芽衣子,我……」

那時說的話,那時的黃昏。
我不再相信永恆的歲月,也不再相信自己。
我以為夏天已經來了,以為那個熟悉的季節已經來了,但是,卻只感覺秋風狠狠的割裂了臉頰。
有些人,有些事,從來就不屬於自己,從小就明白的真相,卻還是軟弱的哭了起來。
那一年,那一天,那個夏天,沒有說出口的話。
會後悔嗎?會緊張嗎?會不甘心嗎?都不重要了。
那時沒說出口的話,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也沒有可能說出去了。
這就是安城鳴子,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

「對不起呢,芽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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